美食的定義
行旅路上,每每周遊歐美列國,經常會被吃「飯」這小事所干擾。
初抵音樂之都維也納,被周遭的cafe文化所迷惑,一連好幾餐都在咖啡廳裡度過。一日黃昏,突然想吃中餐,在毗鄰國家歌劇院的Karlsplatz廣場尋覓良久,終於讓我遇上一家中華餐館,店面談不上優雅,菜單也甚無特色,掌廚的師傅,聽說是來自中國杭州。
肚子委實有點餓了,時候亦不早了,外頭10度的低溫,叫人巴不得一骨碌鑽進餐館去。點了一盤泰國鮮蝦炒飯,特別提醒侍者多放些辣椒。飯端上來嘗了一口,心裡頭暖洋洋的。
一盤炒飯,在家鄉與異鄉的標準天差地遠
這盤炒飯花了我14歐元(約新台幣560元),味道甚至還比不上平時我在曼谷街坊小巷口所吃過的,而且,一大盤只要35泰銖(約新台幣33元)。
維也納那盤炒飯,換成是在曼谷,我肯定難以下嚥。為何遠在異鄉,胃口卻驟然變得大方起來,只要是米飯,必然來者不拒?同樣是一頓炒飯,卻出現兩個美食標準。
捫心自問,才發現是自己的心理問題!原來我們對美食的要求,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降低或提高。
拿歐洲為例,一日三餐都是西式膳飲極易吃膩,自然而然會懷念起家鄉古早味。儘管味道和家鄉菜比較起來還是差一大截,但出於環境所逼,能夠吃一碗飯總是好過啃三明治。因而,在僧多粥少的狀況下,要求自然降低,舌頭不挑,任何食物吃起來倍增美味。
大家都經歷過餓不擇食的體驗吧?生於1547年的西班牙詩人作家塞萬提斯(Miguel de Cervantes Saavedra)說得貼切不過:「饑餓是世上最佳的調味醬。」旅途上所面對的餐飲問題,吃不慣或吃不飽極為常見。除了食材與烹調的差異外,個人的口味偏好也是主因。
途經布拉格,下榻於文華東方酒店,晚膳在一家叫Essensia的餐廳裡用,初嘗一道叫做Kulajda的道地湯羹,料理過程細膩入微。
首先,以文火慢慢煨燉有機鵪鶉蛋,溫度必須控制在攝氏64度上下長達90分鐘。此時之蛋白已呈糊狀,不至於太稀或太稠,蛋黃半熟卻不腥騷,質感均勻,沒有角狀質參雜其中,這是時間與溫度拿捏得恰恰好的特徵。